撰文:黃伯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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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底至本月上旬,英國的新冠肺炎確診病例破紀錄地連續單日超過五萬宗。確診人數暴升是因為出現傳播力較高的新變種病毒「VUI-202012/01」。
隨着新冠病毒一直在人類群體中傳播並變異,病毒已朝着抵抗和「逃避疫苗」的方向進化。英國今次變種病毒所引發的新一波大流行,已引證了個別國家的抗疫不力導致人類共同承受後果。國際社會須立即尋找方法,以加強各國的「國家能力」(state capacity),才可有效防控未來新變種病毒所引發的大流行。
「國家能力」是一個政治學和公共政策概念,一般指一個國家政府於所管治的社會內,能有效設計、制訂和實施政策以解決問題和危機的能力。而「抗疫國家能力」便指一個政府能適時制訂和實施防疫政策去有效防控疫情的能力。
有見及此,本文有兩個目的:一,回顧疫情自去年爆發以來,學者和智庫對「抗疫國家能力」與新冠病毒之間關係的討論,提出國際社會須審視一些被廣泛流傳關於「抗疫國家能力」的迷思;二,比較研究英國、意大利和越南三國的抗疫經驗,提出當國際社會欲加強各國的「抗疫國家能力」時,應以各國的特殊政治體制、經濟制度和社會文化處境作考慮,不要被意識形態和種族文化偏見所左右,才可事半功倍。
面對疫情引發的大量醫療服務需求,英國國民保健署顯得無力招架。(美聯社)
迷思一:社會主義VS資本主義
去年7月,國際智庫Tricontinental出版了題為《冠狀病毒震盪和社會主義》(CoronaShock and Socialism)的研究報告,提出社會主義國家比資本主義國家較有效抗擊新冠病毒疫情。報告比較三個資本主義國家(美國、巴西和印度)和三個社會主義國家(古巴、委內瑞拉和越南)之間應對疫情的不同方法和成效,歸納出社會主義制度和資本主義制度在抗擊疫情方法和表現的差異(見表)。
其實,類似敍述在去年4月已於中國內地網上平台和社交媒體流傳。例如,去年5月20日,「中國新聞頭條」網站就刊文《馬克思預言瘟疫就是資本主義的喪鐘》,引述一段疑似馬克思的講話:「早在1876年,馬克思就曾預言:『當人類出現瘟疫大流行,資本主義就會暴露出種種弊端,從社會主義必然取代資本主義的趨勢來看,瘟疫,也就是資本主義的喪鐘!』」
這段敍述隨即引起內地其他媒體和學術機構公開爭議;他們都認為馬克思並沒有說過這段話。然而,訊息仍被廣泛流傳。例如,去年12月,有內地地方政府幹部將它傳給我。由此可見,這種過度簡化的「社會主義VS資本主義」二元對立敍述容易令人誤信—這也許是因為大家都很想知道為何當今西方國家的抗疫會失效。
越南社會於政府的有效動員下,快速應對疫情。(新華社)
筆者雖然同意Tricontinental對社會主義國家和資本主義國家抗疫表現不同的觀察,但現實情況也許更為複雜。我們可以舉出不少非社會主義國家(或地區)抗疫成功的例子,從而否定這種二元對立敍述:首先,台灣一直抗疫成功,卻並非實行「社會主義」制度,為什麼?筆者認為台灣抗疫成功的原因涉及諸多因素,若聚焦政治體制的話,台灣政府架構沿用自二戰前的民國政府—因為中國共產黨本身的體制也有部份源自中國國民黨,所以,今天中共的政治體制仍保留了民國時代的國家主義制度色彩和元素—從這角度看,北京和台北的抗疫成功可共同歸功於國民黨國家主義模式,這是一個可能命題。
其次,澳洲和新西蘭也不是「社會主義國家」,但其抗疫也相當成功,兩者的案例便否定了「社會主義VS資本主義」二元對立論。筆者認為,將一個國家的抗疫成效完全歸因於政治意識形態差異未必可取,容易忽略其他因素。
迷思二:民主國家VS威權國家
此外,「民主國家VS威權國家」亦有被用來判斷抗疫成效。去年7月,德國慕尼黑大學出版的《經濟學研究論文集》(Research Papers in Economics)刊載了由經濟學者Balzhan Serikbayeva、Kanat Abdulla和Yessengali Oskenbayev撰寫的論文,題為《應對新冠病毒的國家能力》(State Capacity in Responding to COVID-19)。論文作者稱:愈自由民主的國家,抗疫表現愈弱。因此,西方國家包括美國、英國、西班牙、意大利、法國和德國等的確診和死亡人數便冠絕全球;相反,「威權國家」如中國、新加坡和越南等的抗疫便相對有效。到底事實是否如此?詳細分析請閱讀《香港01》周報電子刊全文。
上文節錄於第250期《香港01》周報(2021年1月25日)《比較英國、意大利和越南抗疫成效 反省「抗疫國家能力」迷思》系列。如欲閱讀全文請按此試閱周報電子刊,瀏覽更多深度報道。
250期《香港01》周報精選內容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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